李婧冉看着严庚书额边忍得突突跳的青筋,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笑。
她料想严庚书会是个很溺爱闺女的父亲,但如今亲眼见到这一幕时,仍是觉得格外温馨。
严庚书这次却铁了心要让方尔南长长记性,冷着脸斥她:“我跟你说过什么?”
“我对你只有三个要求:进我屋前先敲门,玩完绣花针后别到处乱插,不要靠近厨房。很难吗?”
严庚书话语里的内容是收敛的,他从不会在孩子面前说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但他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地严厉。
方尔南从小到大都没被他这么训过,如今眼眶立刻红了一圈,瘪着嘴不言语。
严庚书毕生的耐心都用在她身上了,狠了狠心:“说话。”
“我只是怕你抛下我走了!”方尔南“哇”得一声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抽泣着道:“今天是娘亲的忌日,我怕你又......又......”
严庚书的眸光中浮过一抹错愕,脸庞的情绪在那一瞬凝固了片刻,寸寸瓦解。
他僵硬了许久,这才慢慢地蹲下身,有些不自然地对方尔南道:“别哭了。”
也不知是否和隔三差五来访的许钰林呆久了,方尔南从小就是个人精,既懂得察言观色又懂得蹬鼻子上脸。
如今捕捉到严庚书面上那抹内疚后,她假惺惺地擦了擦眼泪,再接再厉继续卖惨:“前些日子学堂里的女先生让我们写‘我的娘亲’,别人家的小朋友都写得好好,唯独只有我一个,半个字都写不出......”
纵然严庚书有心想哄她,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铁面无私地揭穿道:“别装,你就算写其他题目也没写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