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何要用这些话术骗她呢?
许钰林当即心里就是一咯噔,但他还没来得及找补,李婧冉却也同样反应了过来,迅速松开了他,扔下了一句“我们改天再聊”便提着裙摆跑了。
跑到李元牧房门口时,李婧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他问清楚。
倘若他没有失忆,他为什么要装失忆?
倘若他还记得她,他为什么要故意把她推开?
倘若他还爱她......
李婧冉气势汹汹地想要逼问李元牧,可这一切在她透过缝隙看到门内的场景时,怒火忽然被一盆冰水浇灭了,湿答答地坠着苦涩的水滴。
......怎么会这样?
——“这金铃可是你亲手解开的。”
——“荷花池底淤泥多,先前二哥曾将半臂粗的镇纸落入湖水,着三十个奴仆在大热天打捞了七天七夜都没找着。”
——“任何东西只要进了这荷花池,便再也回不来了。”
——“扔进去吧。”
那串着金铃的红绳,本应被永远地埋葬在荷花池那及膝的淤泥里,再不见天日。
如今,却被缠在青年清瘦的手腕,浸过水的金铃被摇晃时声音有些涩。
摇曳的烛火中,李婧冉看到李元牧对着空气,轻抿着唇笑了下。
单纯又美好,一如当年。
“好朋友,我这几天应当不会来找你了。”李元牧笑得温良,听了片刻后,很温柔地低声对着空气道:“对啊,她回来了。”
李婧冉清晰地记得,红绳解开后,李元牧当时笑着说......他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