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辞却强势得不给她留下任何开口的余地,一语定下了她的去留:“你毕竟还是大晟人,为保两国邦交,明日清晨,孤差人护送你回大晟。”
他怕她再留下去,他就真的舍不得放她离开了。
当天晚上,李婧冉心中有事,翻来覆去的毫无睡意,直到后半夜下了暴雨。
细密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打落了花骨朵,秋意倦浓,这淅淅沥沥的白噪音反而让她昏昏沉沉地入了眠。
只是她却不知,在这场倾盆大雨里,有人却站在她的屋外伫立了一整夜。
收到裴宁辞和严庚书来信的那一刻,李元牧的手都在抖。
自从十年前的那一次见面后,李元牧便再也没有和严庚书与裴宁辞私下联络过,最多只是国际政/务上的往来。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竟同时给他寄了信。
原因只有一个。
拆开信封后,宫人瞧见这位面色阴郁的天子神色似哭似笑,他捏着信纸摁在胸口,眼泪克制不住地无声滑落。
宫人心中大惊却无人胆敢多看。
自陛下年少时继位开始,不论是重病还是阴雨天,他上朝都从未迟到过,除了十年前的那日。
那一日在宫中是忌讳,据说是月相冲土星,如今即使过去了如此之久也无人胆敢提起。
陛下就跟失了魂似的。
他在冰天雪地晕厥了过去,高烧整整三日,御医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中了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