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觉得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既凉又疼。
不该如此的。
裴宁辞痛十分,往往只能感受到半分;可为何他如今却感觉自己已经痛到了极致?
可能是因为他伤害的人是李婧冉,裴宁辞看着她眼眸中欲坠未坠的泪,感觉自己连骨头缝里都在幻痛。
他原本的打算是让人把她锁屋子里好生伺候着,但见到李婧冉时裴宁辞又反悔了。
裴宁辞手中拿着乌呈国臣呈上来的竹简,眼神却不住地往李婧冉那边挪。
李婧冉似有所觉般侧过眸,裴宁辞的眼神立刻收敛,冷冷地道:“让你为孤研磨,还能委屈了长公主不成?”
李婧冉被裴宁辞刺了一句,手腕顿了片刻,抿了下唇:“是我欠你的。”
倒并非赌气,李婧冉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先前一直觉得自己和裴宁辞之间十分古怪,他们既在彼此亏欠又在彼此伤害。
这份另类的平衡是什么时候打破的呢?
约莫是裴宁辞在她情绪崩溃时郑重对她说的那句“因为你值得”,是他卸下了浑身的刺来拥抱她却被她扎得鲜血淋漓,是他给了她一场男跪女拜的婚姻。
裴宁辞昔日总是以一种说教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而在他动心后,他将这些高傲都尽数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