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尖叫,她极缓地颤颤舒出一口气,轻轻抬眸。
男子高坐马背,漫不经心地放下了手中的弓弩,驱着马逆光而来。
他一身玄色铠甲,脊背挺拔,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微屈,皮靴轻蹬马鞍,坐得四平八稳。
随着马匹慢悠悠地走近,他的面庞也逐渐变得清晰。
轮廓幽深,凤眸微挑,眼下的泪痣格外妖冶,目光自裴宁辞轻扫而过,凝在李婧冉身上。
严庚书脸庞还带着一丝血痕,英俊却难掩风尘仆仆的疲倦,楼兰到封城一日半的行程被他硬生生压到了半日。
他朝李婧冉轻勾了下唇,单手握拳置于左胸,坐在马背上朝她微一躬身,拉长的嗓音听着格外慵懒。
“臣幸不辱命。”
裴宁辞被严庚书铁面无私地安排去了个离他和李婧冉很远的马匹,而李婧冉自是与他同骑。
李婧冉如今坐在马背上依旧有些不习惯,微微动了下身子,手肘重重撞到严庚书腹部时却听到他的呼吸极其隐忍地变沉了几分。
她动作一僵,转头时感觉精神都紧绷了起来:“你受伤了?”
严庚书的神色掠过一丝晦涩,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朝她微一挑眉,透着一股散漫劲:“哪儿能啊,太高看他们了不是?”
李婧冉却不信,反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呼吸变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