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婧冉如此腹诽,但她却十分良善地顾及着李元牧的脸面,并未说出口,只是捏了块话梅送到他唇边。
李元牧见状反而气焰顿熄,神色间变得有些迟疑,像是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
李婧冉等了他两秒,见他还没有动作,不免用话梅轻轻碰了下他的唇角,挑眉,意思是:看吧,就知道你嫌酸。
他就作吧。
话梅上的雪白糖霜沾在他的唇,李元牧犹豫着,耳根愈来愈红,似是觉得当面被她喂有些羞赧。
李婧冉却并未多想,毕竟她上回当着严庚书的面也投喂过李元牧了,当时奶酥都送到了他嘴边,李元牧却神色淡定地伸手接过自己拿着。
她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谁曾想李婧冉却是微偏过头,轻轻衔走了那颗酸梅。
并且极注意分寸地没碰到她的指尖。
李婧冉之前投喂小姨家的大金毛已经投喂习惯了,分外顺手地就像喂金毛一样去喂李元牧了。
她内心原本毫无波澜,拿着手帕把指尖沾着的糖霜拭去时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毕竟大金毛吃完后会哈着热气在她脚边腻歪,李元牧却不会。
他甚至看起来分外正经,眼睫轻颤地缓慢地咀嚼着,只是却浑身羞得泛上了淡淡一层薄红。
李元牧从有记忆起就从未被人喂过,就算是在幻想里顶多也只是高烧得迷糊不清时被华顺拿着勺子塞了几口小米粥,远没有到这种程度。
他方才真的好纠结啊,被她亲手喂话梅的羞耻感简直不亚于被她摁在膝头掌掴。
后者他还能将脸深深埋下,只留给她一截染粉的后颈,如今却得硬着头皮迎着她的视线,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被她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