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应该怎么做?她又能怎么做?
她的内心此刻就是一团理不清棉絮,尽管有了大致的目标,却不知要如何才能把自己这目标细化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步骤。
李婧冉此刻的身份毕竟还是一个国家的长公主,这身份此刻却成为了她的一种束缚,让她无法随心所欲地离开大晟去寻裴宁辞。
她不禁低叹了声:好希望能有分身术啊,一个她在大晟继续好好当着长公主,另一个她去乌呈劝服裴宁辞。
李婧冉有些杂乱无章,为了避免引起大规模骚动并未直接给拦路人银钱,只是吩咐车夫让他拿钱给附近的食社酒楼,让他们都施粥。
拦路的百姓们都已经饿到了极致,见有东西可以吃,一哄而散转而去抢食物了,生怕去晚一步就会抢不过别人。
道路终于被让了出来,奢靡飘香的马车一路驶入了皇宫。
当李婧冉见到李元牧时,她还仍未从内心繁琐的思绪里抽离开来。
她踏入内侍时顿时被冷得打了个寒颤,屋内没燃金丝炭,地龙也没开,而所有的窗户大敞,冷风正凉飕飕地呼啸着席卷屋内。
李元牧穿得单薄,坐在桌案前揉按眉心,听到有人进屋的动静时抬眸望来。
他应当是有些燥郁,原本就薄的皮肤一揉就红,如今眉心被他掐出了深深的红痕,像是菩萨眉心那抹悲天悯人的朱砂痣,只是阴郁的眉眼间却萦绕着化不开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