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自己不觉得,但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坐在龙椅上的李元牧对他自己几乎到了一种严苛的地步。
因为他认为这些都是一个君王应该做的,他只是做了一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应当完成的最基本事宜。
即使这些最基本的事宜,指的是十年如一日枯燥又乏味的生活。
兴许连李元牧自己都没意识到,当他从穿越者口中听到二十一世纪的美好社会时,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浓烈的愧疚。
为何后辈能缔造一个令人人都安居乐业的社会,而他不行?
为何后辈能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改/革从重农业转型为高附加值社会,而他不行?
为何这个分明可以被达成的目标,他却做不到?
李婧冉望着眼前的李元牧,只见他目光怅然地迎着窗,微有些失神。
灿金色的阳光映进他黑润到极致的杏眸,仿佛是烈日灼烤着潭水,让那潭水无声地蒸发着,直至变得干涸。
他不知穿越者口中略过的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和鲜血,是一朝又一朝的更迭迎新,他只知道别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他却没做到。
“李元牧。”李婧冉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瞧见李元牧下意识地转过脸来看她。
像是在看,但他的目光却并没有聚焦,依旧是有些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