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哑了音的缘故,裴宁辞并未再回应什么。
毕竟他如今只能用唇语笔墨,她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可以理直气壮地扼杀他想要表达的东西。
她先前故意找借口惩罚他时便是这般。
这位骄奢淫逸的女子分明知道他口不能言,却在折辱他时恶劣地挑起他的下颌,笑容盈盈地道:“你求本宫啊,你只要出声求本宫,本宫就放过你。”
看着他有口难言的模样,她只是刻意忽略了他的颤抖和泪水,颇感可惜般微微叹了口气,虚情假意地道:“本宫已经给了你机会,奈何祭司大人实在太孤傲。”
接着便是变本加厉的惩罚。
裴宁辞就仿佛被困在深渊里的人,他仰头看不见光亮,只能被迫浮沉,被迫接受她恩赐般施加于他的一切。
他是恨她的,他想。
可他从身体到心脏都是那与恶魔为伍的叛徒,他作为主宰者命令它们与他同仇敌忾,可它们却叫嚣着想要她。
不知是什么时候,裴宁辞也开始渴望着她的靠近。
他隐忍地受下了她所有的惩罚,他开始期盼着她将他打碎后,又温柔地俯下身,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怜惜地吻他,说她爱他。
为此,他甚至开始期盼起了她带给他的疼痛,因为疼痛和怜惜相捆绑,她的鞭挞意味着鞭挞之后轻飘飘的吻。
他在她的拥吻中因余韵颤得厉害,神色间原本是克制不住流露出的清冷倔强,后来却转为了一种隐秘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