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耳边是许钰林略低的声音。
他无声喟叹,温声对她道:“您想要如何做?”
在许钰林面前,李婧冉向来无须多言。
因为许钰林是永远不会拒绝李婧冉的。
裴宁辞兴许的确在做一个好兄长。
最起码当李婧冉凑近许钰林时,她轻描淡写的目光掠过他,瞧见他的神色确实是痛心的。
许钰林背对着裴宁辞,裴宁辞面对着李婧冉,看到她将许钰林摁坐在池内的玉阶之上,挑起他的下颌吻他。
李婧冉轻飘飘的目光与裴宁辞对上,隔着一段距离依稀能看到裴宁辞隐忍般微仰起脸,金眸在照射下泛着和清澈池水一般的潋滟水光。
裴宁辞俨然是狼狈的,他出逃想必也并不容易,以往向来束得整齐的发丝如今凌乱地散着,他的神色再不复往日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熟到可以采撷的绝望果实。
外表的落魄并不代表什么,倘若裴宁辞依旧如往日那般周身清冷,他即使披着一个麻袋,看起来都依旧高高在上。
就像是裴宁辞一开始被她囚禁时,即使被扯散了衣衫吻肿了唇,金眸依旧是冷冰冰的,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看着玷.污神明的叛徒,随时可以将她送上审判台。
可现如今,她却能瞧见他的傲骨被一寸寸磨碎,浑身的血液被抽出,尽数被注入名为消极的鲜红液体,正一寸寸腐蚀着他的骨髓。
他宛若被灌了哑药的囚奴,望着她的目光是破碎的,只能跪在湿润的池边,眼睁睁看着她如此肆意地凌.辱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