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在深渊中被粘稠黑液覆没的堕落神祇,那乌糟糟的漆黑染脏了他的袍子,粘住了他的眼睫,让他睁不开眼也无法逃脱,只能在其中越陷越深。
她蹭破了他的唇,又极尽爱意般伸出舌尖,怜惜地轻舔着他的伤口边缘,让他又疼又痒。
像是在品尝着蛋糕上的薄奶油,感知着奶油在舌尖融化的触觉,无比美妙。
裴宁辞颤得越来越厉害,他薄唇轻启,喘息着,似是想逃脱。
眼眸紧闭,可泪水却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流,湿润了枕巾,落下透明的洇痕。
此时失去的听觉仿佛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只要裴宁辞不睁眼、不去读她的唇语,他的世界就是安静的,听不到那些侮辱的字眼。
可李婧冉怎么会让他沉浸在自己的乌托邦里呢?
她若有似无地啄吻着他完好无缺的右脸,轻轻含了下他的耳垂,指尖一路下滑,强势地滑进了裴宁辞紧紧攥着被褥的指尖。
一笔一画,李婧冉在他掌心划着,宛如用利刃划破那层滑腻的奶油。
剖析出里面冷硬的蛋糕胚。
钰。
她慢条斯理地在他掌心写道。
裴宁辞倏然睁开眼,她心满意足地望进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微微笑了。
她的笑容美艳又危险,如同地狱的罂粟花,让他颤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