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发展史教会了人类礼仪与束缚,覆体的衣物是一种体面,可囚笼里的那些奴隶是被迫赤/身/裸/体的,衣物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奢侈。
他们大多都生了副好相貌,而这种相貌却成了他们罪孽的源泉。
被下流的目光扫视,被无数陌生人掐得青青紫紫,被数不清的人在大庭广众下检查。
那群奴隶甚至是麻木的。
哀大莫过于心死,他们早已放弃了为人的尊严,并无选择,只能沦为一个用来满足欲的玩具。
他们没有选择,可他如今还有吗?
李婧冉很恶劣,她用温柔到极致的嗓音捅破了他最后一层遮掩。
她告诉他:裴宁辞,你已无处可去了。
她说得分毫未差。
普天之下,能给他提供庇护之所并且如今还愿意庇护他的人,只有她。
裴宁辞的下颌紧绷着,他跌坐零落破碎的玉石像之间,微仰着脸,看似是高傲的姿态。
“殿下。”裴宁辞如是唤她,目光顺着她火红婚服上的金丝花寸寸上移,最终落在她含笑的眸子。
仅仅两个字。
在那之后,裴宁辞竟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李婧冉居高临下地瞧着他,这种俯视的角度下,她可以看到裴宁辞饱满的额、挺拔的鼻,和那贯来不会说好听话的薄唇。
这朵圣山之巅的雪莲,正在被玷/污、染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