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知道他有多疼吗?
李元牧是如此尽职尽责,他把自己完完全全贬为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仅仅助她完成着她的四度春宵。
必要的接触是为了完成任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他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更遑论亲密的吻和缱绻的拥抱与情话。
很难用“爱”来定义他们。
更像是一种抽离,是精神上的空虚,是双向的折磨。
李婧冉知道李元牧也不好受。
他一直在哭,无声得哭,泪水一滴滴落在她的锁骨,哭得仿佛被如此欺负的人是他一般。
——“在大雪中等我等到遍体发寒时,你在想什么呀?”
“当然是想见你!”
——“你要是难受,哭出来会好很多。”
“可是你已经替我把所有眼泪都流完了啊。”
——这支劣质的珠花配不上她,他往后会送她很多很多更好的。
幻境之所以是幻境,是因为它好荒谬,如同桃花源般再也寻不到入口。
极致的美好纯粹,本就是荒谬的。
他们都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在纷扰的大街上手牵着手笑着奔跑,一起看那火树银花,一起在繁忙的人海里做一对普通人。
幻境里,不论是任务还是其他,他都是她要功克的唯一。
出了幻境,他就再也不是了。
他们在幻境里没有任何亲昵的行为,情到深处他也仅仅是用目光勾勒着她的轮廓;幻境外他们将最缱绻的事做了个遍,他却只觉得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