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仅仅是李元牧口中那个对他好到骨子里、让他病态依恋着的华淑。
这一天成了李元牧的梦魇,他失去了自己的母妃,也失去了那个被他深深笃定一直会护着他的阿姊。
至于后来,为什么李元牧还能看到“华淑”呢?
那是他偶尔的自我纵容,既是纵容也是强迫。
他需要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手握重权,还能把施暴者继续心无芥蒂当成亲人的借口。
他们的母妃不会希望看到他和华淑自相残杀的。
诚然,为了坐上这个位置,李元牧放弃了很多,放弃了自己的君子骨,放弃了那个纯善却软弱的自己,放弃了一切不属于一个帝王的情绪。
他不再一味地隐忍退让,反而开始肩负起了一位储君应当有的一切,在严庚书朝他抛出互相利用的橄榄枝时,以一个赌徒的心态牢牢地握紧了他。
李元牧的确有着远超旁人的智慧,兴许这也是为何他会患上这臆想症,毕竟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予一个人才华的同时势必会拿走些其他的东西。
然而这份智慧并不能让他心安,反而让李元牧有着超乎旁人的忧虑。
李元牧为何从不曾学棋?因为他忧虑的实在太多了,旁人走一步看三步,而李元牧必须要强迫自己纵观全局,才能迈出他的第一步。
说他怯懦胆小也好,杯弓蛇影也罢,他的确就是这么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严庚书担心李元牧成长起来后会把他砍了,李元牧又何尝不在担心严庚书会借势一举把他歼灭?
因此李元牧开始着手引诱裴宁辞心中的恶劣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