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小小年纪便对生命没有敬畏,下手如此狠毒,我看还是尽早寻教书先生好好教导才好。”
魏远洲说这话时不带拐弯抹角,讽刺意味十足,将最后那层遮羞布撕开的彻底。
想当初魏老爷子可是以教书育人闻名于世,却要从别家另寻教书先生,更有祖祖辈辈的清风廉洁在前,而在后辈里却出了这等丑事,对二房和三房而言,当真是灭顶之灾都不为过。
夏氏嘴唇颤动久久难言,她不难想象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此事,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责骂。
同为儿媳,对魏老夫人的恐惧近乎是刻在骨子里,谢氏瞥了夏氏一眼,开口做了主:“今儿个是除夕,就该和和美美的,这种见不得人的脏事我相信以后也不会再发生,就别拿去扰了老夫人的清净。”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睨向笔直跪着的四个瘦小背影:“至于这几个孩子,自己领回去该罚的罚,该教育的教育,动家法之事就留在年后吧。”
谢氏的语气温和而柔美,轻声细语缓缓流淌,却如同细细的软刀子,蕴藏着不可小觑的力量和不容挑战的威严。
夏氏听到谢氏说不会告知老夫人,紧绷的神经算是松开了大半,脑子嗡嗡的,再也听不到余下的话了。
谢氏默了片刻,又吩咐道:“让药房送些好药材给老五媳妇补补身子,别落了病根,再从库房挑些东西给她,接下来的晚宴和守夜就无需聚首了,在各自屋子里进行吧。”
各房哪里还有心情用晚膳和守夜,气都气饱了,愁都愁醒了,从栖拾堂回去后,只怕都少不了一顿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