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琴拾起桃木梳,一边将如缎般披散下的青丝梳拢成发髻,一边心疼道:“殿下昨夜困倦了就该睡下的。即便贺小侯爷不是失约,仅是误了时辰,也该他见不上殿下的面。”

听枕琴提起这一茬,李桐枝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将近乎水色的浅粉洇艳。

贺凤影原是同她约好昨日相见,说等入宫拜见过皇上与皇后,便来看望她。

结果不知他因什么缘故,竟少见的失约了。

“可是......”李桐本文由企鹅峮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枝垂下睫羽,嗫嚅着说:“可若他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来我这儿一趟,却是白白辛苦,未免太可怜了。”

况且她想见他,还亲手准备了礼物要送给他。

因而一直捱到天光破晓,实在敌不过困倦时才迷蒙地睡过去。

习惯的作息被打乱,即便加上午睡至现在的补眠,也不足够完全消弭显露在瓷白小脸上的憔悴痕迹。

所幸有枕琴一双巧手,给她敷上浅浅一层脂粉,将痕迹尽数掩藏。

将半旧的兔绒斗篷系带仔细系好,枕琴递上铜质小手炉,问道:“贺小侯爷很得皇上宠信,除夕宫宴必然不会缺席,殿下的礼物要不要今日寻机会送?”

李桐枝沉默地瞧着妆台小屉中针脚不算熟练的花卉荷包,片刻后合上了小屉,摇摇头,说:“宫宴上约莫同他说不上话,还是等以后吧。”

行出地处偏僻的宫室,扑面而来的寒风瞬息掠去她面上的温度。

娇小的身形虽然裹在斗篷里,但仍然在风中瑟瑟,显得格外脆弱。

李桐枝经冷风一吹,完全清醒过来,担忧吸入的寒冷空气会肆虐进内腑,连呼吸都尽可能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