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理不适的感觉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就免疫,这里自成一套社会系统,就像一座属于他们的小城市。

几个警察纷纷捂住了口鼻,就连他们队长也微微皱眉,不过袁嘉林看起来若无其事,好像这空气中这股腥臭味并不存在,简直比他们还像警察。

实际上他只是在想,这么重的味道下一场柠檬雨都不一定除得掉。

在这些法尼克原住民中,他们的皮肤白得耀眼,引得街上的人频频侧目。

袁嘉林和陆怀玉站在像水桶一样的居民楼前,这里的电梯中控屏活像抽了筋,楼层跳来跳去,就是到不了他们选的那层。

陆怀玉伸手又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把它调成阶梯模式,逢楼就停,反正这楼也不高。

屏幕上传来滴滴声,然后安静了几秒,直到叮的一声宣布完成,袁嘉林半只脚跨了进去,被陆怀玉拉回来了。

因为他的耳机里传来同事的声音。

“队长,打听到了,那个男人名叫摩西·斯蒂芬·阿道里,是卡文迪许家的黑奴。”警员说,“他今天去上工了,不在家。”

陆怀玉和袁嘉林断了上楼的心思,把电梯恢复之前的模式。

袁嘉林插着手,走出了水桶楼的门,“卡文迪许家的黑奴就有意思了,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也姓卡文迪许。”

陆怀玉“嗯”了一声表示回答,空气中的这种味道有些浓郁,特别是风吹来的时候。

贫民窟停不了车,他们需要回到刚才下车的入口,也就意味着,要在这段路程中继续忍受这种腐烂腥臭的味道,陆怀玉常年跟尸体打交道,就算在泡在尸水里也能面不改色。

但他还是加快了脚步,袁嘉林小跑了几步追上他,“你又不急着去投胎,走这么快做什么?”

陆怀玉:“只是正常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