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对陆怀玉来说真的超纲了,他答不上来。

“学位是自己的,何必为了一时意气放弃自己的东西,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呢?跟家里人赌气?过后学位都没有还要回去找家里人,那时候就是家里人看你笑话了。”袁嘉林说,“算了,也不指望你会听,做出这么幼稚行为的人,应该也不会理解。”

现在想来,才真是浪费口舌。

“埃里克”听完没什么反应,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没过几分钟,这位学生就说自己要回去写论文,溜了。

“那时候你是怕我又说些什么吧?”袁嘉林声音很低,“你有个鬼的论文要写。”

陆怀玉也想起了是什么时候,秋天的太阳总是很温暖,那个午后本来也是如此。

如果他没去代那个课的话。

也幸好他去代了那个课。

“再不走就穿帮了。”陆怀玉说。

袁嘉林浅浅笑了一下,攒了一会力气,说:“是吗?我看你挺镇定的啊。”

想了一会袁嘉林又补充道:“特别是你反问我那句。”

“真不知道才问。”陆怀玉说,“知道你是他导师的时候心凉了大半。”

袁嘉林心想,你凉个屁。

没见到过被叫到办公室脸上这么波澜不惊的,感觉自己全程就是在唱独角戏。

袁嘉林正要说点什么,胃突然一阵绞痛,要是里面有人在拧毛巾也该拧干了。

但他实在忍不住:“就你这样,心全凉了我都看不出来……”

陆怀玉对这句话不可置否,只是看了他一眼:“下车,到医院了。”

还好,应该没生气。

这算是生病的特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