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庄宴来了,他们还可以好好聊聊。

他这次,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怀疑庄宴,他会控制住自己,好好听完庄宴讲话。

不管真相如何,不管庄宴是不是在骗他。

他都至少,要听完。

他要,问清楚当年的真相。

时江紧张地来回踱步,手心冒汗,一想到等会就可以看到庄宴,他心里就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那天在河边,他因为吹风引起了发烧,看到温裴出现的时候头脑都是昏沉的,但他还是听到了温裴笃定的话语。

‘我很相信他’

‘他是我相处了四年的舍友’

‘他在我这里,不容别人侵犯’

这一句句平静如水的话,如同从天而降的巨石,以飞快的、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剧烈的摔上水平面,惊起骇浪惊涛。

无数画面从大脑深处闪出,被他刻意遗忘在角落的记忆和情感随着这块巨石一起,再次涌现出来。

隐约的,他好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

温裴纤白的手把玩着手机,拇指和食指配合,夹起手机的一角,眼尾稍扬,被镜框遮挡。

“时总今天不来公司。”他对庄宴说。

庄宴坐在办公位置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敲打键盘的手不停,过了几秒,他按下最后一个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的手举过头顶,背部抵着椅背,意料之外的没有收回去,而是伸向了一旁的温裴,等温裴握住他的手,他便就着这个姿势侧目看了过去。

生动活泼。

“那我们可以提前下班吗?”

“不行,还有王秘书在。”

庄宴一下子焉下去不少,“我好想回去啊,这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每天早上六点到不说,晚上还必须要到九点才能下班,这一来一回,我都没时间出去玩了。”

他喋喋不休的抱怨,说这里哪里哪里不好,时江哪里比不上顾青,不知道自己当初喜欢上时江哪一点。

如此,说了不少。

温裴忍不住捂住脸。

过了一会,温裴放下手,说:“庄宴,你知道时总为什么要规定上下班时间吗?”

庄宴诚实地说不知道。

“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一开始我们也是朝九晚五不加班的,但仅仅过了两个月,时总就特立独行,修改了规则,提高了任务量,并在原有工资的基础上,加了两倍。”

“要求就是,早来迟走。”

“时总变得特别忙,经常脚不沾地,头不碰枕。直到有一次,时总他喝醉了,说了很多平常不会说的话。”

“什么话?”庄宴的心中隐隐能猜到一点,但他并不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说他好想你。”

庄宴心中微怔,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每次触及到时江眼底的憎恶,他就会被打醒。

时江恨死他了,又怎么可能会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