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孱弱的少年,好像听不到声音,捂着自己的膝盖,脸上的疼以及身上皮肉外翻愈发清晰,冰冷的寒意渗入骨子里,让少年的身子痉挛着、蜷缩着。

那是痛到极致却隐忍的动作,少年眼神空洞无神,失去了所有的光亮,遍体鳞伤,脸上的伤包扎过,却还隐隐可见血红的皮肉,

想起以前会朝他笑,温软的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还会递给他甜甜的奶糖的少年,与此刻,天差地别。

酸涩和心疼,慢慢蔓延上尾椎骨,渐渐破开皮肉,刺入心脏,顺着血液,融入身心。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阮糖眼眶一红,一点点的,又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少年的手,无声地安抚。

温热的温度,从手心传来,安离的眼睛渐渐有了聚焦,望向黑沉沉压抑窒息的天空,苍白的唇色微弯。

“曾经还有个女孩喜欢我,可得知我的家境,母亲残疾,父亲好赌后,她开始厌恶我,唾骂我,甚至不惜联合其他同学,栽赃陷害,校园暴力。”

说完,安离低着头,隐约可见,凌乱的衣领下斑驳的伤痕,有烫伤的烟头痕,掐痕,刀伤痕,他打开了铁盒,动作顿了顿。

“可是真的很疼很疼,我从小就怕疼。”

安离拿出了一颗白白胖胖的奶糖,放在阮糖的手心后,自己又剥了一颗糖衣,缓缓放入口中,“我母亲说,‘人生太苦,要吃糖,添点甜,才能缓解’”

安离笑了笑,笑得温柔秀美,可眼眶却渐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