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解释:“跟以前一样,一醒来就大喊大叫,没法交流,打镇定剂才能控制住。精神肯定有问题,只是严重不严重的区别。目前,我们要先帮迪尤尔恢复身体,他很虚弱。”
迪尤尔瘦得皮包骨头。
克劳德眼神黯淡:“如你们所见,迪尤尔,是我的孩子,一个无法正常交流的人。”
望子成龙,严格培养。
克劳德希望儿子继承自己的法学事业,也慰亡妻之灵。但很快就失望了:迪尤尔非常抗拒学习,沟通困难,性格又孤僻,被父亲一训,就跑进亡母实验室的桌子底下躲藏。
打过骂过。
后来迪尤尔失语了。
医生诊断,迪尤尔有严重的心理障碍,智商似乎也不高,还是不要报以期望比较好,后续治疗也收效甚微。
克劳德失望至极,最终放弃。
孩子,如同一桩悬而未决的案子。克劳德一见就头疼,又没能力解决。他将所有时间都扑在学院,很晚才回,以工作麻痹心情。仆人倒省心,说迪尤尔只呆在亡母的实验室,吃饭才出来,不吵不闹很安静,从七八岁一直安静到二十岁。
为什么迪尤尔又会跟德莱登扯上关系。
因为被诱导。
某天回家,克劳德忽然听到儿子开口「爸爸,同意德莱登吧,让他留在学校,继续实验。」天呐,说了整整四句话,一瞬间老父亲以为天降神迹。
原来,德莱登想继续试验,知道院长不容易说动。
于是接近迪尤尔。
克劳德苦涩地说:“迪尤尔让我失望了整整二十年,可到底是我的孩子。十几年了,第一次听他完整地说完一句话。虽然,这句话可能是德莱登教了无数遍的。”
实验室被保留下来。
迪尤尔,后来常去德莱登的实验室玩。
克劳德听说后,听之任之,早放弃跟命运挣扎。有一天,他深夜回来,意外见到迪尤尔端坐客厅。父子难得见面,竟像陌生人,沉默半晌,迪尤尔突然微笑「孩子。」克劳德以为幻听「什么?」「德莱登,莉娜,孩子。」「他俩有孩子了吗?」克劳德记得那两人准备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