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瑜左右手各握着支笔,手快得几乎出了残影,灵石往来的账目旋即落于纸上,清晰非常。
她嘴上还叼着只卷轴,急得脑门冒汗。
尊上去哪了?
事发突然,在得到问天阁决定截断凡间灵石路子的消息后,齐瑜半点没敢耽搁,伸手就按上了泛着光的沉墨印。
可易渡桥此时偏偏联系不上了,神识如同泥牛入海,淹没在了另一端沉墨中无尽的黑暗里,再无回音。
若想截断灵石,仙门定是要把铄金堂拔掉的。
没人乐意和邪修分一杯羹。
齐瑜想问她铄金堂下一步该怎么办,无人应声,烂摊子霎时落在了她的肩上。
指尖在算盘上扣得发白,齐瑜的眉毛蹙得能夹死十只飞蛾。
尊上……回话啊尊上。
齐瑜心心念念的尊上正被一堆纸人架着,喜气洋洋地往柴火堆上拱。
为首的纸人正是老婆婆,笑得花团锦簇的。
她把易渡桥往上面推,一副老胳膊老腿不知哪来的力气,攥得易渡桥手腕发疼。
另一边的徐青翰没好到哪去,纸人显然是把他们当祭品了,推推搡搡间,他永远不染尘埃的衣襟散乱,锦缎折出了皱褶。
易渡桥目测想以身试险,瞧瞧纸祭究竟是个什么样。
徐青翰舍命陪君子,认命地坐在柴火堆上,和一众纸人大眼瞪小眼。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配合的修士,纸人们画出来的眼睛圆溜溜的,扁平的白纸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修士怎么和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