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接过手帕,一手擦着脸,转身往回走时本还在吩咐孟拂清理后事,一抬眸,倏然愣在原地。
“……谢梧?”
谢梧沉默不语,隔着冷肃的山风与他遥遥相望。
秋月白方才还气定神闲的眸子蓦地浮起慌乱,他根本不敢想象谢梧到底看见了多少,迈着急切的步子上前,伸手欲拉谢梧的手,却被对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避开。
他强忍艰涩道:“谢梧,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样。”
“其实之前我便好奇,不过是一把剑鞘,如何能耗费整块玄铁。”谢梧轻声说道,漆黑眸子倒映着青年仓惶的神色,“直到方才你手握机关弩射箭的那一刻,我的剑鞘竟因本体同源而共鸣。秋月白,你利用我。”
他只是秋月白用来迷惑旁人的障眼法。
“谢梧——”
谢梧打断他,自顾自道:“我只是担忧你出什么事方才私自闯入无双殿,既然你无事,我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他转身要走,却被秋月白死死禁锢住了手腕。
秋月白呼吸逐渐急促,眸光破碎染上凄冷月色,“谢梧,我只问一句,若今日站在此处的是玄蝉,你可还会这般转身便走毫无留恋喃楓?”
谢梧下意识便反驳,“玄蝉他怎会——”
又戛然而止。
秋月白自嘲一笑,松开了他的手腕,面上哀意收敛,仍旧是那个高傲睥睨的无双殿殿主。
“我知道了。”秋月白侧过身去,声音已然冷静淡然下来,“你回去吧。”
无人瞧见,他藏在袖袍中的掌心早已被自己掐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