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这么些年来,从四阿哥到雍亲王再到当上皇帝,可从来没人敢这么说他,当下怒极,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喝道:“逆子!滚!”
弘晖跪在那里,直起身子,看着皇帝又一字一句道:“皇阿玛,儿子问您,若是当初,额娘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平常女子,您也会一心娶她,一意待她吗?”
皇帝早已气极头疼,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就朝弘晖扔去。抓到手里才觉察是个砚台,倒底也没下得了狠心偏了偏手,砸在弘晖肩上。砚台哗啦落在地上,皇帝也气得手抵着头坐了下来。
宝珠从外面匆匆进来,正好听到弘晖的话,就知要糟。进门上前就是一脚,把弘晖踹歪了身子,“快滚!”又急走几步到了胤禛面前,“你感觉怎么样?”
胤禛见宝珠面带急色,知她担心自己,便道:“没事,一时气得头疼。”
弘晖说完了话便有些后悔了,看到阿玛被气成那个样,更是后悔不迭,听额娘也叫自己走,便磕个头,苏培盛一旁拉着他出去了。
胤禛看着儿子出去的身影,对宝珠道:“怪咱们对他太好了!”
想想自己,从小额娘不疼阿玛不亲,又被送到贵妃那儿。虽说后来慢慢好了些,也是形单影支,凡事都要自己争取。直到后来有幸有了宝珠儿,才觉得日子变美好起来。是的,自己辛苦算计才有了今日,可这一切都捧在儿子面前,人竟不屑一顾,怎不叫人呕血。
宝珠知道胤禛此时所想,只得劝他,“孩子没吃过苦,不懂事呀。”
又担心他身子气出个好歹来,便要宣太医前来。胤禛知宝珠担心,便叫了太医。好在也没什么事,宝珠方放下心来。
宝珠又叫来苏培盛,让下面人嘴都严些。苏培盛也知今日事情严重,别的不说,要是叫那些御史们知道了,光说也能把大阿哥说秃噜一层皮。
在皇帝身边服侍的,向来都知道个轻重,又都是可靠的,所以皇帝和大阿哥的一场争执便压下了,再没别的人知道。
宝珠安抚好胤禛,让人找来了弘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