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宁瓷没有喝酒,而是打开一罐泡面,“你们是为什么来这里工作呢?”
“领主”影响下,连郑礼梅都开始敞开心扉。
“我十岁以前就住在这里。”她透过窗户,看向破旧的小区,“我是基地培育的孩子,从我记事起就住在这里,直到十岁后搬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有我最快乐的时光。”郑礼梅低着头,喝着酒,“当了保安以后我才知道,孩子的快乐建立在大人的恐惧之下。”
“十八岁以前,人人都有觉醒精神力的希望,人人都是基地的瑰宝。”
“十八岁以后,没有觉醒精神力的人,生不如死。”
郑礼梅麻木地说:“没有觉醒精神力的人,在成年的那一刻就背上了沉重的贷款。我们没有积蓄,没有武器,但我们要外出基地,我们要从植物手中寻找物资,寻找生活的一线希望。”
“我是幸运的,我活着还完了贷款。我也是痛苦的,我是个懦弱的人,总是看着别人牺牲。”郑礼梅哽咽了下,“我不能死,我的命是别人换来的。但我又不愿意像以前那样活着,我不愿意永远做一个懦弱的人,我也有想用生命保护的地方。”
“怪不得你来这里当保安。”老莫给郑礼梅递上面巾,“我们现在有了大佬,有了火焰枪,植物人已经半个多月没出现过。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祝我们都能退休。”宁瓷举起泡面叉。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老莫用手指揪着自己的辫子,一圈一圈地打着弯,“我有一个亲妹妹,我是我妈从基因库里挑选精子培育出来的,刚出生的时候家里条件挺不错的。”
“和很多人一样,我妈在外出基地的时候被植物感染,但她逃回了基地。”老莫说,“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在地下诊所里做感染源检测,检测的费用是贷款的,我们也没有钱打麻药。”
“感染源查出来之前,她就活活痛死了。”老莫捂了捂脸,“那个时候仪器还没有现在这么先进。”
郑礼梅把头搭到老莫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