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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光滑透白的瓷砖面上,赫然有雨水冲刷不净的血迹,凝成了一坨。没人来清扫没人来帮他们止血啥的,离谱的是方圆几里,连个生灵迹象都没。

惨绝人寰,惨不忍睹!

倒是在一月后,成了人们嘴中必提之事,那一片地才陆陆续续回来了些人。姑且是怕李非燃突然搞偷袭,再来个大屠杀,便是幽墨冷清的夜色刚好挂在天边,还没过上半时辰,大多数的人草草收拾一番,赶紧走人。

而今

正午阳光明媚之际

罪魁祸首和他的小师尊在这巷子里,不疾不徐地走进酒楼馆子。凉风儿时不时吹来,香飘十里,酒不醉人人自醉,闲来小酌一杯,岂不为逍遥快活人世间?

楼中人不多,三两个,还极散。

段渊和顾景选了个较为舒坦的靠窗位给坐了下来,叫了杯度数不高的梨花白,甜而不腻。

吃酒吃到一半,湛蓝天空上的红日挪了个位,顾景不自在地眯了眯眼,宛若只刚睡醒的白猫儿在伸懒腰似的,微偏着头用手撑着脑袋瓜,含笑地望向对面的小徒弟。

精致的五官,单独来看哪样都很夺人眼目,偏偏段渊的一双桃花眸子,顾景最欢喜。无意间对上那眼,顺带瞧见他额前几缕墨色的长发随风逸动,黑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

大抵这就是顾景不抗拒段渊亲昵的根本原因?

甩了甩头,把不成熟的想法甩走,他坐直了腰杆,正儿八经问道:“萱琦姑娘当时身受重伤,不死也惨,难道一定要杀之?”

“她不死就是我们遭殃,师尊您自己选个吧。”

轻垂下眼睑,段渊轻声说了一句话,声音虽然不高,却口气强硬,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