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轻起,勉强道:“弟子只是盼着师尊的病能早些好起来,我出去继续熬药,你方才说得头疼……我去叫人弄檀香。”
现在是临近秋末时分,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得多添件衣裳,才来得合适不会着凉。
今儿南桐宗有李非燃一搅和,害得出了乱子,四处逃窜,给逃到这个鬼地方,连个客栈,除了一桌子一椅子和能睡一人的木床,便无再多的东西。
还不知,再过几时辰会不会有人追杀到此。
揉了揉眉心,顾景相当心累:“这儿又不是南桐宗,哪来这么多药给你找来?都快三更了吧,你要了几间房?”
“一间。”
“……”
见顾景隐约要动怒,他忙解释继续说下去,“房东说只剩一间了,弟子瞧天色已晚也没再去寻其他客栈,便带着您来了这家。不过没事,弟子可以睡廊道,但需要借一条被子。”
屋外边,是通风口,在那睡上一觉,约莫次日要染风寒。再者,顾景是被他抱了一路,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哪能恩将仇报?
还有
他俩之间除了理不清的私事,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罢了,就睡这吧。”
反正同床共枕的次数还少了?你把我吃干抹净的次数一根手指都数不过来!
不在乎了,无所谓了。
想通的顾景把披在肩头的袍子脱去,他的神情那么从容自在,淡定温和,好像周围没外人在似的,就这般宽衣解带上了床。
段渊一愣,捂着受伤的臂膀,挪了挪位,到了床榻边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