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意识到这人是谁。

可算是来了。

白越。

在白越铁钳似的怀抱中,温童勉强挤出两个字:“松手。”

白越没有松手,但大概意识到这拥抱令人不适,稍稍松减了力度,双臂环住了他的腰,手掌仍然紧紧抓着他的人衣服。

似乎是怕弄疼了他,又怕他跑了。

温童这下算是能正常呼吸了,他抬头,对上男人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白越的眼眶逐渐发红,睫毛颤个不停,他的嘴唇也在颤抖,缓缓张开,只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他死死地盯着温童,双眸越来越红,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都在此时爆发出来。

白越闭了闭眼,眼泪汹涌地流下,他用变了调的声音说:“童童。”

“谢谢、谢谢你……”

谢谢你还活着。

“我真的以为你当时、当时死了……”他哽咽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温童怔住了,他想象过白越看见他时的反应。

比如抱他、亲他,再比如直接把他带走,关进小黑屋之类的。

唯独没想到白越抱着他嚎啕大哭,哭的同时,还一会儿道谢一会儿道歉。

在医院里哭并不稀奇,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哭成这样,还是引得不少人看了过来。

温童试着推了推白越,还没把人推开,便看到孟信瑞东张西望地走了过来。

看到他被白越抱着后,孟信瑞脚步顿住,缓慢地张大了嘴巴。

温童嘴角抽了抽,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拉,总算是把白越的手拉开了,往后退了步,拉开和白越过于亲密的距离。

孟信瑞一步三踌躇地走近,凑到温童耳边小声说:“温哥,没想到你和白越关系还挺好啊。”

温童:“……我和他关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