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思及王妃的身体,王爷会这般紧张也是情有可原。

温木此时走上前同太医绘声绘色地将安连奚头疼时的模样描述了一遍。刘太医这才微微凝神,有些棘手,听起来好似很严重的样子,果真是马虎不得。

薛时野在一旁静静听着,闻见温木说安连奚脸色发白,额间顷刻便布了一层冷汗时,握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指骨泛白,手背鼓动着道道青筋。

‘咔擦’一声响,打断了温木的话和刘太医的沉思。

两人齐齐转头看去,就见王爷面色冷沉,浑身气压极低。

而那发出声音的——椅子扶手断去了一截。

刘太医当即便跪了下去,是他学艺不精,差点害了王妃。

温木见他跪了,也跟着跪下。

薛时野黑沉的目光扫向刘太医,吐出两个冷淡的字眼,“继续。”

刘太医再次诊上安连奚的脉搏,“回、回王爷,臣医术不、”

说到这里,刘太医猛然间一滞,想到自己上回的说辞最后得了句‘自裁谢罪’的回答,连忙改口道:“臣会尽力为王妃诊治!”

薛时野哪里听不出来这老匹夫话里的意思,眸中凝聚起寒霜,正欲开口,怀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王爷。”

薛时野话头顿住,垂目。

安连奚已经醒过来了,正仰头看着他,眸光含着几分惺忪,略带倦意,“你在生气?”

薛时野默了默,“没有。”

安连奚不信,刚刚他还黑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薛时野睨了眼刘太医,“还不下去。”既然看不出来还就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