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清以前不知道江怀谨真正动心起来是什么样子,现在知道了,她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她和他在一起几年都没得到他的真心,苏灵筠嫁给他才几个月?他眼睛是瞎了么?

“在江哥哥你没来之前,他们一直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江哥哥,就算你写了休书,官府那边还没判呢,你们也还是夫妻,沈凛竟敢明目张胆地和我表姐见面,与她一同出行,简直就是不将你放在眼中,江哥哥,要不你想个办法把沈凛弄到牢里去吧。”

程清清其实有些不想嫁给沈凛了,但又不知道找什么理由退亲。她现在突然想到,如果沈凛坐了牢,她也许就有理由了,苏家书香门第,又重礼教,沈凛那样的人根本入不了舅父舅母的眼,只是她先前执意要嫁,舅母才勉强同意,若沈凛出了事,她提退亲,舅父舅母应该会同意。

不过退亲只是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她并未深思熟虑过,她打算再观望一阵,看苏灵筠那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江哥哥,你可还记得之前表姐落水的事,当时我看到沈凛把她救上岸后一脸紧张担忧的模样,我怀疑在那之前,他们就暗中来往了……”

程清清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怀谨就算拥有再良好的涵养也忍不住变得暴躁,更何况所谓的温文尔雅都是装出来的,江怀谨一记冷眼扫过去,“滚。”

程清清惊了一跳,可怜兮兮地瞪向他,“江哥哥,你对我凶什么,我说的ʟᴇxɪ都是实话。”

言罢眼眶一红,不胜委屈般一扭头跑开了。

江怀谨不为所动,继续喂马。

站在江怀谨不远处的白芷有些茫然地看了眼程清清,又看了眼江怀谨,随后扭头看向正在喂另一匹马的卫無。

“大公子和程小姐关系不是很好么?我怎么看他们好像变成对头了。”白芷忍不住问卫無。

卫無动作顿了下,面无表情地回:“这些不是我们该管的,你别多问。”

白芷想了想闭了嘴,她之所以问这些,不过是为了避免之后再说错话,做错事。

“苏小姐,既然你与江公子和离了,那么我和程小姐的亲事是不是可以作罢了……”沈凛一开始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可能娶苏灵筠为妻了,又想一直见到她,才答应了她的要求,但现在她和离了,他有机会了,他不想娶程清清了。这几日与程清清相处,他已经对她有满腔牢骚,娶她和娶个姑奶奶有什么区别!

“沈公子……”苏灵筠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她默了片刻,转身走到河边,眺望着远处山峰,一切因她而起,她为了一己之私,利用对沈凛对她的情意,将他的生大事视为儿戏,如今她想要放下,却也不打算做出任何补偿。

这便是她的真面目,她根本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当她能够正视自己内心后,她放下了伪善。

要说对他有没有愧疚,其实没有,到现在她依旧认为他咎由自取,因为他贪图她的情意,所以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只是她现在不想继续伤害他了。

“沈公子,之前我与你的约定就此作罢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苏灵筠既决定放下自己的恶念,便不打算再向程清清实施报复了。“至于我们……”苏灵筠摇了摇头,“沈公子,你和清清已经定亲,而我嫁过人,我与清清还是表姐妹,你想想这其中的阻碍。”

沈凛皱眉,正要反驳她的话,却听她道:“以及,我不想再嫁人了。”

苏灵筠刚从一场闹剧般的婚姻走出来,只想过一段平静的生活,并不想谈情情爱爱的事,与沈凛说完最后这句话,她没有看他的神色,转身决然而去。

苏灵筠回到休息地,看到江怀谨还在,“你还没走么?”她面色平静地问。

被苏灵筠接二连三的冷待,江怀谨发现自己竟然快要习惯了,他懒洋洋瞥了她一眼,一副懒得解释太多的模样,“你管我去哪里。”

苏灵筠的确管不了,于是沉默。

“你看什么?”江怀谨见苏灵筠一直盯着他看,又不说话,不觉皱了下眉,不满地问。

苏灵筠只是不理解,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在被她不客气地对待后,怎么能忍得下去,她以为以他的性情肯定早走了。苏灵筠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他爱跟着就跟着吧,的确有他在,她们也安全一些。

苏灵筠话音刚落,一甜美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表姐,我和你坐一辆马车吧。”说着整个人进入了江怀谨的视线中,挡在了他的正中间,她亲热地挽住苏灵筠的手臂,“一个人在马车里实在太无趣了,我们坐一起也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