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雁风浔看着他,笑了笑:“对啊,是给你的礼物。我们一人一只。”

“我……”秦招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本来想说自己没有戴饰品的习惯,但又不想让雁风浔失望,于是捡起黑色那枚,说,“谢谢。”

雁风浔摇摇头,还是摊着手心,道:“黑色是我的哦。”

“哦,好。”秦招不疑有他,乖乖把黑色耳钉放回给他,自己拿走了红色的,他说,“等下吃了饭我就去找彭呸呸,她那里有针,可以穿个耳洞。”

“好麻烦。”雁风浔把黑色的耳钉捻在指腹间,左右看了看,忽然抬头期待地看着秦招,“耳针不粗的,我帮你戴,好不好?”

“现、现在?”

秦招有些怔愣。

他和雁风浔不同,雁风浔两边耳朵都有耳洞,而他却从来没有碰过这些小饰品。现在戴,就意味着,雁风浔要直接用耳针顶破他的耳垂,生生凿出个耳洞来……

秦招喉咙有些发紧,握着耳钉的手忽然就松了。

雁风浔接住了红色耳钉,笑得更灿烂了:“你给我了,那我现在开始?”

“好。”秦招没有忸怩太久。

他咽了口唾沫,然后默默闭上眼,把自己的感官交给雁风浔。

当手指衔着那枚冰凉的耳钉靠近皮肤的时候,秦招微微打了个冷战。

尖端很细,加上雁风浔手上动作很快,刺破耳垂的刹那并不算太难熬,尖锐的刺痛过去后,只剩下了一阵一阵火烧般的后劲,从耳垂蔓延开来,让他的大脑嗡鸣不断。

疼痛是有的,但秦招并不害怕。

相反,他兴奋得过头了。从雁风浔说要亲手帮他戴耳钉的那一刻,就一直没消停过。

秦招没敢表现得太明显,他享受这种不来自于作战时的小小损伤,它是雁风浔带来的刺激,把秦招的魂儿都给刺穿了,身体里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为了庆祝这种无伤大雅无关暴力但却实实在在令他颤抖的痛。

但秦招也有一点不安。

因为雁风浔看起来不是一个爱见血的人,他平时多数时候也很温柔,对秦招恨不能保护在自己口袋里,生怕他伤了一点。现在却主动提出这种事,难免让秦招觉得,雁风浔会不会是在惩罚他刚才小小的失误。

秦招没敢立刻睁眼,在疼痛的余韵里,他稍稍放软了身体,低头靠在雁风浔的肩头,问他:“共感辛老的事,是我的错。我以后制定计划前会好好斟酌。”

雁风浔没说话。

秦招心里一凉,想,果然雁风浔是在生气。戴耳钉表面上是送礼物,实则是在敲打他。

他缓缓睁开眼,想快点说些什么,及时表明自己的真诚悔意。

结果却猛然撞见雁风浔通红的眼眸。

他腮帮紧咬,脖颈鼓起青筋,呼吸重重喷出,像是在极尽忍耐什么。

雁风浔的皮肤白净,因此耳朵一红,就很明显,像血,刺目得很。

不对……

就是血。

秦招惊惧地抬手,捧住从雁风浔耳垂处滴落的血珠,他想给他擦血,又怕他痛。想起身去叫疗愈师,却被雁风浔一手圈住腰,死死按在腿上。

“别动,坐会儿。”雁风浔闭上眼,喘匀了气,靠在沙发背上苦笑,“疼得脑子嗡嗡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

秦招这才惊觉,雁风浔也戴上了那枚黑色的耳钉。

但他没有戴在原本的耳洞上,而是重新扎出了一个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