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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来是个奴婢,本就该低人一等。可偏偏上苍给了她百里无一的绣衣天赋,旁的绣娘要花上几个月功夫才能精通的技艺,她却只要一个月。

奈何杜氏不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子,她耗费精血制成的双面绣在腌臜阴险的计谋下变成了一堆垃圾,正如她这短暂悲哀的一生一般。

无论她付出怎么样的努力,无论她是否心甘情愿地为主子们做事,她都没有选择。

伤心一场之后,双菱便觉得喉咙口无比干涩灼烫,她从通铺里起了身,意欲去木桌旁为自己倒上一杯水。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镀着满身阴寒而来的齐衡玉一脚踹开了她的寮房屋门。

双菱愣了一拍,而后那一股自心口迸发出来的惧意便迅速地笼罩了她。

齐衡玉也不与双菱多废话,他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便让静双和落英上前押住了她的身子,在齐衡玉的示意下,“卸”下了她的胳膊。

怪异的是,双菱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出口,喊疼亦或是为自己辩驳的话语都没有说出口。

可她脸上的神色分明痛苦难堪,豆大的汗珠挂在她的额角,虚浮的惨白面容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一般。

齐衡玉煞觉有异,上前一瞧便见双菱已如不堪一折的草木一般倒在了地上,方才痛苦难忍的面容里已现出了几分不可逆转的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