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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太医忙放下药箱进内寝里为如清看诊。

齐衡玉在外间焦急地踱步,忽而见静双正鬼鬼祟祟地立在廊道上,时不时向他投来一道探究的目光。

他便板下脸,喝道:“在外头乱晃什么?还不快找个地方坐下。”

静双哭丧着脸走进了屋内,觑一眼齐衡玉阴寒凛凛的面色,忖度再三后仍是说道:“爷,松柏院那儿传来了消息。”

齐衡玉凝结着郁气的眉宇微微一松,整个人周身上下笼着说不出的烦躁,这也让静双说话时愈发胆战心惊,好半晌才说:“昨夜里松柏院内火势虽大,兄弟几个都守在院外,也不许让人救火,可那位姓段的嬷嬷却拼死把夫人背了出来,老太太瞧见了东边的火光,也派人赶了过来。”

这话的意思便是杜丹萝还好端端地活着,这场大火至多只让她受了些皮肉伤。

此时,屋内如清痛苦不堪的泣声仍旧此起彼伏般地飘入了齐衡玉的耳中,单单只是听着如清凄厉的哭声,就可以想象到此刻她受着的是怎样凌迟般的苦痛。

他的女儿尚且不满一岁,却要因杜丹萝心狠手辣的行径遭受此等苦痛。

为人父母者如何不伤心气恼?

恰在这时,前院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丧音,伴随着几道凄厉的哭声,天边也炸出了一道惊雷。

八妹妹无辜身死,如清尚在忍受余毒折磨。

偏偏杜丹萝还保下了自己的那一条贱命,恼怒到了极点的齐衡玉克制不住想要生吞活剥了杜丹萝的念头,当即便一把推开了静双,随后往碧桐院外走去。

幸而静双死死地上前拦住了齐衡玉,知晓他是要赶去朱鎏堂与齐老太太理论,便道:“爷且等一等吧,老太太昨夜咳了大半夜,身子也已成了强弩之末,您若是在此时与她争吵,只怕是会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话音一落,齐衡玉的面色总算和缓了两分,便听静双继续说道:“且奴婢已亲自去松柏院打听过了,夫人虽保下了一条命,可吸了那么多黑烟进去,瞧着也不大好。”

他这话说的略微委婉了些,双菱亲口与他说的是:“夫人醒来后就呆呆愣愣的不说话,整个人和痴傻了一般没有了精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