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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本就因婉竹对邓嬷嬷格外亲昵而心生醋意,如今见婉竹一用完膳便问起邓嬷嬷的下落,便叹道:“嬷嬷回家去替红喜操持婚事了。”

这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婉竹听后心间也只是弥漫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失落,而后便吩咐身后立着的容碧:“世子爷去了老太太那儿用晚膳,静双也定是在朱鎏堂伺候着,一会儿你去与他说,让二门的婆子们给邓嬷嬷留个门。”

容碧应下后,便将手里的铜盆递给了金玉,可金玉却是倔着脸不肯接,只道:“奴婢身子不适,不能伺候姨娘了。”

说着,也不敢婉竹的脸色如何,便撂下了正屋内的一地事务,往耳房走去。

容碧、芦秀、碧珠等人脸色俱是一僵,都下意识地望向了婉竹,谁知婉竹只是盯着金玉离去的背影出了会儿神,而后才说:“随她去吧。”

一个时辰后,碧桐院内外仍是不见邓嬷嬷的身影,婉竹迟迟没有困意,便对碧白说:“你让静双去邓嬷嬷家里瞧一瞧。”

她焦急地左右踱步,整个人显得异常慌乱,容碧在旁瞧了心里也不好受,便道:“姨娘快坐下来歇歇吧,兴许是邓嬷嬷操持了一日的事务,累的不想动弹,这才没赶在二门落钥前进府。”

这样的理由非但说服不了婉竹,连她自己也半句不信。

邓嬷嬷是何等忠厚纯良之人,且她与姨娘之间的情谊与寻常主仆不同,就算是她没留下任何口信后便宿在了家中,可也该给婉竹送个信才是。

婉竹欲朝着容碧挤出一抹笑容来,可因实在担心邓嬷嬷的缘故,这浮在脸上的笑容便显得十分勉强。

不知为何,她心里惴惴不安的厉害,既是担心邓嬷嬷,又生怕她太过劳神劳思而伤了腹中胎儿。

碧白和芦秀两人将那只似糯叽叽的团子一般的白兔抱到了婉竹身前,变着花样儿地扮活宝,想试图以此来分散婉竹心里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