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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玉先是沉思, 仿佛在仔细揣度婉竹话里的真实与否。

婉竹哭的这般动情, 他那颗被怀疑斥满了的心也因此而变得游移不定。

他虽亲耳听见了婉竹与金玉的密谈, 可也只是听得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语而来。

若按婉竹的解释来说, 月姨娘不怀好意地对她示好, 婉竹关心一下月姨娘的近况也在常理之中。

只是因他深厌月姨娘,这才会小题大做到对婉竹起了疑心,甚至于害她痛哭了一场。

思及此,齐衡玉便忆起了早先他因对婉竹多怀疑心而让她置身险境的往事。

“好了,别哭了。”齐衡玉将垂首抹泪的婉竹拉到了身前,放柔了语调劝哄道。

可婉竹的眼泪却仍是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

齐衡玉连说了好些劝语,便见婉竹缓缓抬起了红肿如烂桃儿般的杏眸,颤抖着语调开口道:“爷还是不信我。”

她反将一军,拿捏着此时齐衡玉对她的心软和疼爱,既三言两语撇清了她与月姨娘之间的关系,还将一切的过错都抛到了齐衡玉身上。

而齐衡玉也正是这种吃软不硬的君子,婉竹初初落泪时他心里的疑心就已消弭了大半,如今听她哽咽着说出这么伤心的一句话,他的心已几乎碎的四分五裂。

齐衡玉也是头一次遇上进退两难的窘境,眼前的人娇怯又可怜,泪意涟涟的模样里多了两分清韧如莲的倔强。

这是活生生的人,还是被他捧在心上珍视的人,与他小时候豢养的鸟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