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菱会意,便走到婉竹身前道:“姨娘请吧。”
金玉和容碧脸上惨白的彷如失去了血色,可婉竹已直挺挺地跪在了庭院中央,她们做丫鬟的更没有抗辩的资格。
半个时辰跪下来,婉竹脊背挺立如兰,容碧尚且还能支撑几分,金玉却是苦着脸红了眼眶。
今日她本是不必陪着婉竹来松柏院请安。
可因近来婉竹对她生疏淡漠许多,今早也只让容碧陪她去松柏院,金玉一时心性难忍便寻了个理由跟了上来。
谁曾想世子夫人会下死手惩治她们?
如今世子爷也不在府里,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再过了半个时辰后,金玉便渐渐地挪着身子坐在了双腿上,廊道上眼尖的双菱一眼便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当即便禀告给了杜丹萝。
杜丹萝正是无比痛快的时候,只觉得这些时日受的委屈和独守空闺的苦楚都在婉竹弯下膝盖的这一刻得到了纾解。
她是齐衡玉的正妻,即便是要弄死打伤了她,也至多落得个去京兆府交些银财了事的结局罢了。
她有什么好怕的?
荣绮语坐在一旁一声不吭,既不劝杜丹萝饶恕了婉竹,也不对她处置婉竹的做法置喙半分。
她不知晓齐衡玉获悉此事会不会勃然大怒,只是瞧着庭院里跪的笔挺的主仆三人,那一个雨夜被齐衡玉弃在霜降院不顾的愤恨便也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