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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荣绮语的艳羡不同,杜丹萝瞧着身下盈盈娇娇的婉竹,瞥见她举手投足间掩也掩不住的妩媚之姿,便不由得忆起了那碧纱橱内的靡艳景象。

那时的齐衡玉对她尚且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如今却是夜夜都宿在了碧桐院,还将他手里的布匹铺子都赠给了她做私产,俨然是被她迷住了心窍。

杜丹萝冷笑一声,将婉竹自上至下地打量了一通,而后便道:“婉姨娘如今是世子爷心坎上的人物,我怎么敢责罚你?”

杜嬷嬷瞥了杜丹萝一眼,并不赞成她说这样的丧气话。

婉竹只将头垂得更低了些,摆足了一副忏悔不已的姿态,只道:“夫人您是世子爷的正妻,是爷三媒六聘、正经娶进门的正妻,妾身不过是愚笨一些,世子爷仁善大度,闲时常来碧桐院教导妾身道理,说的都是让妾身好好服侍夫人,不可对夫人有半分不敬的话语。”

这一番口齿伶俐的话说了出来,杜嬷嬷便悄悄地摇了摇头,心里对婉竹深不可测的心计再有了新的认知。

别说是她家夫人,便是再加上荣姨娘,只怕也不是这位婉姨娘的对手。

只恨家庙的那场大火烧的不够旺,竟只烧伤了她的手臂,并未伤及她的性命。

杜嬷嬷正在长吁短叹的时候,杜丹萝严苛得近乎磋磨的责罚已落了下来,“既如此,你便去庭院里跪上两个时辰,午膳也不许用,再抄一本《女德》。”

这等责罚让正在喝茶的荣绮语都惊讶得险些被茶水给呛到,在与杜丹萝相处的这些时日里,她听出了杜丹萝对婉竹的忌惮与恨意,可因婉竹素日里从不犯错,杜丹萝也寻不到由头惩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