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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竹与金玉前脚刚离开厢房,那两个婆子便跃跃欲试地要跟上去,却被眼疾手快地碧白拦住:“那位空寂大师为人请子时可不许闲杂人等陪在身侧,嬷嬷们若执意要跟上去,扰了空寂大师清净事小,可若是阻了姨娘子嗣一事,你们有几条命可以抵的?”

子嗣一事乃是李氏与齐老太太的心病,闻言那两个婆子便干脆坐在了厢房的炕上,再不提要跟上去一事。

佛香袅袅的斋房内。

才送走婉竹主仆的空寂大师正盯着手里的信笺出神,身前的金身佛香正一脸慈祥地望着他,让他在一瞬之间烦忧不已。

“师伯。”镜音大师从插屏后绕了出来,视线望向婉竹离去的方向,疑惑的话已说了出口:“您与那位施主嘴里的月施主有过什么瓜葛?”

空寂大师一脸的难色。

他并非自小便在安国寺内修行的僧侣,在成为和尚前,他也曾是俗世凡尘中的一员,有几桩剪也剪不断的尘缘。

如今他已六根皆空,可这些尘缘却依旧不肯放过他,总是要在穷途末路时写信让他相帮。

镜音大师仿佛从空寂大师的脸上读出了所有的答案,他念了声佛,声音低冽地劝道:“师伯既已斩断前缘,何必再自堪其扰?”

正如他,既是知晓自己错了缘,便要回头是岸,不再沉溺其中。

“镜音。”空寂大师的嗓音里仿佛掺杂了几十年的沧桑,“师伯这一世不负众生、不负佛祖、只独独负了她一个人。”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