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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竹极其小心地忖度着用词,攥着软帕的柔荑不断地渗出薄汗来。

幸而齐衡玉一径躺在了贵妃榻里,神色疲累不堪, 仿佛是没有把婉竹的话纳进耳中。

婉竹心跳如擂鼓, 凝眸望向不远处神色辨不出息怒的齐衡玉, 思忖再三后还是说道:“采月和妾身不一样, 妾身心悦爷, 甘心做爷的妾室。可采月盼着的兴许是脱了奴籍后嫁于人做正妻, 还请爷替采月想想法子。”

齐衡玉猛地睁开了眸子, 望见婉竹素白的脸蛋上难以掩饰的焦急后, 便笑道:“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康平王连正眼都没瞧过采月一眼。

他编出这话来,不过是因为好奇婉竹的回答罢了。

采月投诚婉竹一事里透露出不少古怪来,只是他不愿意去细究。杜丹萝与荣氏包藏祸心,婉竹若要使法子去收买杜丹萝身边的丫鬟,也在情理之中。

可她既是答应了采月要保全她的性命,让她脱了奴籍后离开齐国公府,会不会兑现诺言靠的则是婉竹的品性。

婉竹迎上齐衡玉好整以暇的目光,心中的慌乱才算是告了罄,她没有资格去计较齐衡玉是否该开这样的玩笑,只能朝着他粲然一笑道:“我知晓爷是个诺而有信的君子。”

说完这话后,婉竹便克制着心里一切的情绪,起身伺候齐衡玉换衣梳洗。

吹了烛火后,齐衡玉照例与她行事。

婉竹倦极时还不忘娇娇弱弱地问了齐衡玉,“今日三姑娘的唇可有消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