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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婉竹把目光从她平坦的小腹上挪移开,心中的遗憾也随着晚霞一起烟消云散。

她想,子嗣一事终究靠缘法。

急不得,也急不来。

翌日一早。

齐衡玉自去玄鹰司当差,婉竹起身梳洗一番之后便去了松柏院,预备给杜丹萝敬茶。

秋日凛冽。

她只带着金玉一人立在松柏院的庭院中,姿态笔挺,目不斜视,静等着杜丹萝的传唤。

松柏院四处的耳房厢屋内还点着灯,丫鬟们起身上值,烧水洒扫各司其职,回廊上时不时有丫鬟和婆子朝婉竹投去探究的目光,那目光既有好奇也有讽笑。

可婉竹却好似无知无觉一般,只是静静地伫立着,连眉毛也没抬一下,低眉顺目的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探究的目光。

一道凌厉的秋风吹来,卷起她耳廓边的碎发,勾连起鬓发的珠钗,衬得她巴掌大般的小脸愈发素消。

终于,正屋里传出了杜丹萝起身的声响,丫鬟们端着物什鱼贯而入,去大厨房领食盒的丫鬟们也进了屋。

半个时辰后,杜丹萝用完了早膳,这才慢条斯理地把在庭院里站了两个时辰的婉竹唤进了屋内。

如今还未到立冬,正屋却已烧起了银丝碳。

杜丹萝格外怕冷,半边身子倚靠在玫瑰扶手椅里,手里还拿着个暖炉,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