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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这外室当真是无规无矩。

婉竹正在厨灶间陪着邓厨娘摘菜,张婆子来劝了一回婉竹后,见她不肯离去,便也只能悄然退到了厢房。

邓厨娘不知晓午膳时的那桩事,可她见婉竹神色如常,便道:“姑娘怎么不去世子爷跟前伺候着?”

婉竹手上动作不停,闻言莞尔笑道:“近嫌远亲,也不能总凑到世子爷跟前去。”

邓厨娘不懂大道理,只是见婉竹这些日子吃胖了一些,不再似刚来竹苑时那般骨瘦嶙峋,心里也十分高兴,便道:“关婆子说我们竹苑少个跑腿的小厮,我便听了姑娘的话提起了我家里的侄女,关婆子一下子就应下了这事,过两日我那侄儿就来给姑娘磕头。”

“我与您是一样的人,与您的侄儿也是一样的人。都是一样的人,又何必要磕头?”婉竹道。

她与旁人唯一的不同,便是靠着这一身皮囊成了齐衡玉的外室。

说到底也只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罢了。

为了成为堂堂正正的人,她还有许多的路要走。

婉竹说这话时已敛起了笑意,水凌凌的眸子里烁着热切的光亮。

邓厨娘拍了拍她的柔荑,觑一眼厨灶间外空无一人的廊道,便压低声音道:“剩下的干菊花都被我收在靠窗的那个瓷瓶里了。”

只是她到底惧怕这等以次充好的事会被人察觉,说话时便左顾右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婉竹见状便闻声劝解她道:“您别怕,菊花也能清热解火,喝下去对人没有半分坏处。”

不过是少了行气活血的功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