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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栀猛地一惊,这人方才不是闭着眼睛吗?

她强自镇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裴弋没有说话,沉默了两秒,上半身却更靠近了一些,清淡的嗓音仅是平铺直叙也似带着别样的意味,“有一张让太太爱美的脸是我的荣幸。”

瞬时之间,程栀只觉得自己面上一阵滚烫。

“所以,今天有幸能让太太帮忙按摩一下?”

哗,又一捧凉水兜头浇下。

原来是为了让她帮忙按摩。

也是,互相赞美,礼尚往来,和生意场上往来寒暄无有不同。

程栀抬起眼,看着面前人此时卸下心神有些倦怠的眉眼,觉得心里又冒出两分涩。

她抿了抿唇,也未推拒。

按摩头部穴位,是她为了父亲头疼专门学的,自从某次裴弋醉酒后她看了不忍帮过一次忙,便似乎被这人缠上了一般。

果然,打蛇顺棍,占据“利益”,就是资本家所为。

但她倒不是被剥削的可怜打工人,借着这般动作刻意接近,她的不怀好意,似乎更甚。

她借着这个动作,目光不受控制地从上而下顿在裴弋的面上,觉得这般氛围,倒真有了几分夫妻“恩爱”的感觉。

但仔细一想,裴弋只是将她当作互通“生意”的合作伙伴。

他们一人求利而逢场作戏,一人求情却以利惑之,还真是各得其所。

这般想着,她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温软。

毕竟,扮演一个得体、端庄、合适的联姻对象,已经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