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昨天睡得太多,沈意安今天醒的很早,他睁眼时,不出所料还是在傅榷怀里。

从一开始的害羞到现在的习惯,沈意安熟练地把自己从男人怀里剥出来,动作很轻地去卫生间洗漱。

他洗完脸出来后傅榷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等他。

虽然傅榷已经能短暂地行走了,但巩固期能不用腿就不用腿,沈意安溜达过去把他抱上轮椅,推着他去刷牙。

时针指向七点半,傅榷起床时叫的早餐到了。

沈意安去拿,一打开门,又与一个穿着长衫的服务生打了个照面。

他一愣。

这不是昨天那个来送下午茶的奇怪服务生吗?怎么早餐又是他送,这么巧的吗?

出于礼貌,沈意安向他说了句早。

那服务生将盘子递给他,脸上的笑容不再,表情中带着一丝气恼。

他问道:“你昨晚去哪了?”

沈意安被他质问的口气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没去哪,就在房间。”

服务生好像更生气了,他指责道:“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昨天你不是说晚上一定会去看表演的吗?”

沈意安皱了皱眉,声音也冷了:“临时有事就没去,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我去不去跟你也没关系吧?”

那服务生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埋怨道:“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在那里等了你多久,昨晚那么热,我从六点半等到九点,戏台子都散场了,热了一身的汗,你明明说要来却没来,让我一个人等着好玩吗?你去干嘛了?!”

自说自话,情绪激动。

沈意安想,这人该不会是个精神病臆想症吧?

他从来没和对方约定过,非亲非故的,撑死也就只有一面之缘,就算没去也轮不到这位服务生来责问。

他不想再与这人掰扯,端着盘子想关门,却被这人一把扒住。

服务生扑来的动作有些重,沈意安另一只手还端着放粥的盘子,这么突然一抖,滚烫的粥泼出来了一点,好悬没溅到他身上。

这么大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刚洗漱完的傅榷,他叫了声沈意安,随后操纵着轮椅来到门口。

便见那服务生扒着门框,嘴里还在叨叨念着“你昨晚去哪了”,“你昨晚在房间干嘛”,“为什么失约”的疯言疯语。

见到傅榷,服务生的声音又提了一个八度:“这是谁?!你昨晚没去赴约,就是和他在一起?”

傅榷按了报警铃,看着服务生的眼神冷的能滴出冰来,他冷声道:“滚出去。”

服务生被他看的后背一凉,原本叨叨念着的台词瞬间卡壳,然而他只顿了一会儿,便继续道:“你昨天明明答应我了一定会去的,你为什么骗我,你这个骗子…”

沈意安人都麻了,他人生的第一次出来旅游,谁知第二天就碰到了个精神病。

傅榷见他一脸菜色,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手心的温度适时安抚了沈意安心中的烦躁,然而那服务生在看到他们牵手后却突然爆发了,指着沈意安大骂:“原来你失约就是在跟他亲亲我我!我这么爱你!你对得起我吗?!”

这一声嚷嚷的实在大,傅榷和沈意安谁都没来得及说话,隔壁季妄房间的门把手往下动了一下,紧接着满脸写着没睡醒的季妄从房间里大步流星走出来。

他街都没来得及骂,见那服务生一脸激动地抵着傅榷房间的门,瞌睡瞬间醒了,第一反应就是劫匪扮成了服务生要入室抢劫,冲上去就给了那人屁股一脚。

服务生哀嚎一声,被他这不留余力的一脚踹的跪趴在地。

季妄走到沈意安旁边,问道:“这人怎么大白天入室抢劫,报警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