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侥幸捡回一条命,傅榷作为小辈,三催四请的不来,比诸葛亮还难请。

好不容易来了还带着他那所谓男朋友,简直是想气死他!

他憋了憋,没憋住,骂道:“傅榷,你真是翅膀硬了!知道我生病,还带这个小狐狸精进出我的病房,我看你是不气死我不罢休!”

声音之大,与他那病气恹恹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意安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声震的一愣,有点害怕他下一秒突然倒地不起再进一次icu。

这哪里像快死了,骂人时中气比季妄还足。

病床旁的傅博林也被吓了一跳,他们千方百计找傅榷来,就是为了让他收回分家的公示,结果人一来傅如年就大骂出声,要是把傅榷给骂走了,以后恐怕都再没机会见到对方了。

三步并作两步,傅博林赶紧上前给傅如年拍背顺气:“爸,小榷平时忙得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别把人给吓走了。”

他放在傅如年背上的手暗示着点了点,又换上一副笑脸,冲傅榷道:“小榷,你别见怪,爸他刚生了场大病,情绪不稳定。”

傅榷面色淡淡,看着傅如年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关心道:“情绪不稳定不适宜养病,带爷爷去精神科看过了吗?”

傅如年闻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傅博林拍背拍的频率更快了。

“小榷,你少说两句,别再把你爷爷气病了。”

傅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反问道:“怎么能说‘再’呢,把爷爷气住院的不是傅祁吗?那天在誉朝,爷爷众目睽睽之下晕倒,那时候我都已经走了,何来的‘再’气晕一说?”

沈意安也嘀咕道:“就是啊,还有视频呢。”

傅博林嘴边笑容一顿,马上改口道:“是我说岔了,我就是说顺嘴了。这…傅祁他已经知道错了,咱们就不提这件事了。”

他立刻转移话题道:“小榷你看,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爸他住院的事放网上去了,现在弄的满城风雨,但咱们都知道,你一个人管公司忙,亲爷孙俩哪能有隔夜仇的,这不忙完就来了嘛。”

沈意安听的想翻白眼了。

哪个缺德的,不就是你这个缺德的,当谁猜不出来似的,还装上了。

傅榷不接招,反而接着这个话题道:“是吗,我看那个视频拍摄的角度,还以为是大伯你放上去的。”

傅博林:“……”

傅博林:“…怎么会,咱们一家人,我害谁也不会害你啊。”

那条博文是他找人发的,中间转了好几手,就连ip地址都做了好几层加密,就是怕傅榷查到他身上来。

虽然明眼人就能看出这其中有他的手笔,但没有证据,他依然清清白白。

此刻听傅榷这么说,傅博林心里有些打鼓,怕他继续问下去自己招架不住,忙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这个小榷啊,大伯这几天一直在找你,就是想跟你谈谈分家的事,你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望霆和爸那可是亲父子,身上流着傅家的血,怎么能说分家就分家?这未免也太草率,让其他人看了笑话去。”

“不是我要分家。”

傅榷道:“是爷爷想要跟我分家,我不过是顺水推舟随了爷爷的意罢了。”

“什…”傅博林低头去看傅如年,对方脸色铁青,显然是还在生气,他不由得问道:“爸,是你要分家?你不是跟我说小榷提的分家吗?”

傅如年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家?!”

傅博林彻底凌乱,他当时去晚了,和傅祁到场时傅榷都走人,后续都是从别人和傅如年嘴里听来的。

毕竟没亲眼所见,此刻听傅榷这么斩钉截铁,立刻就动摇了。

难不成真是傅如年怒气上头提的分家?可再怎么愤怒,他也不会拿分家当气话。

傅博林不禁胡思乱想:我下的药剂量也不大,老头子都没吃几天,再怎么易怒也不会怒到连底线都拿出来大庭广众的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