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民神情为难,目光下移:“这相辅可是身体不适?”
霍少煊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觉手中的名册已被自己捏得褶皱不堪。
他下意识松了力道,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火气。
陈易民自从遭受无妄之灾后,行事便愈发谨慎,一瞧霍少煊这样的态度,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犹豫着问:“莫非是下官办事不利,令大人”
“是霍某失礼了。”霍少煊截了话头,主动先朝他一拱手,低声道,“许是昨夜未曾休息好,方才一时不察走了神,还望陈大人见谅。”
陈易民连连摇头:“大人言重了,国宴当前,还需保重身体。”
“多谢陈大人关心。”
霍少煊并未多留,离开礼部后,原本打算回玄相殿。
但他走到半途,脚步却缓缓停下。
脑中闪过秦修弈托腮瞧他的模样,霍少煊薄唇轻抿,换了个方向,抬步朝玄政殿走去。
可行至玄政殿,守在门前的汪公公见他来了,却动作一顿。
“霍相辅。”汪公公回过神来,连忙行礼。
霍少煊弯腰虚扶一下,眼神朝殿内看去,低声道:“劳烦汪公公通报一声。”
“这”汪公公神色为难,迟疑道:“陛下如今并不在殿内。”
霍少煊骤然一愣。
汪公公似乎极为奇怪为何霍少煊不知。
“国宴当前,陛下去玄坤殿巡视一翻后,便与魏都统一道儿去了贤亲王府。”
一股极其强烈的情绪翻涌,霍少煊的心逐渐沉入谷底。
汪公公见他久久未曾开口,小心翼翼道:“……相辅这是忘了?”
秦修弈并未与他提起。
这种无理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霍少煊立即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