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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顾无言,温禹行率先开口,轻声道:“这是温某先前在诗摊上赢得的彩头,赠与沐小姐。”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荷花灯,精致又小巧,里面的灯芯未点燃,但还是能看出整体粉嫩的娇艳,难怪能当作彩头。

沐延佳本想拒绝,可望着那小玩意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施施然接过,“多谢。”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温润如玉四字深深刻入了她的眸中。

远处的天空是灰墨色的,云层被裹挟的水分压得很低,裹挟着湿气的咸风像是要引人闷绝窒息一般,压抑得令人望而生畏。

一望无际的江面,隐隐看得清船队周围水面的动静,却叫人看不透这水面下的暗波翻涌,一艘两层大船缓缓行驶在上面,周围跟着几艘小船护航。

二楼一间房间内,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棋局繁杂,黑子被白子紧紧逼攻,却能于狠戾杀招中坚守住底线,不破不败。

“沈指挥,这手棋艺,属实令我刮目相看。”宋禹礼修长苍白的指尖捏着一枚白子,狭长的眼眸瞥向对面的沈黎安,唇边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沈黎安身穿一袭靛青劲装,整个人不卑不亢端坐在椅子上,闻言也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开口回答。

“罢了,我乏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宋禹礼朝其摆摆手。

沈黎安起身告辞:“殿下早些歇息。”

慕言在外等候多时,见沈黎安终于出来,先是抱拳见礼,随即汇报着最近半个时辰的走向:“预计一个时辰后便会进入临瞿水域。”

等二人走到甲板尽头,慕言方才上前几步,附在他身侧小声禀告:“东南方向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