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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远离,男人额头抵在墙面,布满疤痕的手掌贴在墙面,愣愣开口:“再见。”

梦里的记忆在这儿就戛然而止,聂晚昭并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没有再见面,结合她之前做的梦,隐隐猜到结局并不好。

就算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也让她心生膈应。

聂晚昭烦躁极了,一把掀开被褥,大步走到放置茶水的桌子前,替自己倒了杯凉水,几杯下肚,她才算逐渐冷静下来。

梦里的那个女孩与她的脸一模一样,甚至就连跟惠德公主做伴读这件事都能对的上,可是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永春宫这处地方,也根本就没有和男人相遇的桥段,更遑论之后发生的事。

而且,在梦里,男人的脸明明真真切切浮现在她面前,她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当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跟之前做过的有关那男人的梦一样,独独模糊了他的脸和与他有关的细节。

去年便被梦里的男人折腾得大病了一场,如今时隔那么久,她为什么又做了与他相关的梦?这次又是什么?难不成又要病一场?

她虽然热爱看话本,奇异怪闻的本子也看,可是她潜意识里是不太相信前世今生一说的,而且除了那个男人,梦里出现的事务她都能记得很清楚,静纯郡主,惠德公主,甚至连那所宫殿她都还能记住名字。

难不成是失忆?

思及此,她自己都觉得好笑,若是她之前订过亲,父亲母亲不可能不跟她说,而且之前三年间一直在荆州生活,更不可能出现她最开始梦到的那一幕。

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觉得荒谬,她抬头望向窗外,忍不住发问:“你到底是谁啊?”

“谁?”

沈黎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吓得聂晚昭差点没握住杯子,当着自己的丈夫面前想别的男人,她不由心虚,猛地抬头朝他看去。

男人将擦身子的巾帕搭在肩头,精瘦的胸膛裸|露,浑身上下只穿了条白色的亵裤,手臂的肌肉紧实优美,块状的腹肌曲线沟壑分明,血管爆筋直直没入裤腰,叫嚣着一个男人的野性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