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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晚昭怔了刹那,忽地一拍额头,瞧她,怎得忘了睡前大嫂就将绿瑶给借走了。

两年前,荆州的祖父突发急病去世,按照惯例,全家都得回老家服丧三年。从京都过来荆州,迢迢千里,吃穿用度皆不比在京都时。

譬如她如今所居的西厢房,又小又旧,颇为简陋偏僻,唯有门口那两株开的极好的凌霄花深得她心,故而才选了这间院子做了她的落脚处。

这一住,就是小两年。

院墙临山,平日里,偶尔会有山野里的小动物误闯进她的院子,小松鼠野兔子之类的,无甚危险,赶跑就是了。

可是像今日这般闹出这么大动静,倒是头一回。

眼下绿瑶不在,只得她去瞧瞧了。

聂晚昭麻利披上外衫,起身走至门边,轻轻推开一扇门。

一座小小的庭院浮现眼前,土墙上爬了满面的橘黄凌霄花,绿叶盎然,像是在跟即将到来的炎热夏日行礼问安。

聂晚昭向外迈出一步,环视了一圈庭院,很快发现左边墙角的瓦砖掉落了几块,落了一地的尘土和草木残枝。

除此之外,旁的倒是没什么异常,误入的小动物似乎已经走了。

聂晚昭稍稍松了口气,精神松懈睡意再度袭来,抬手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转身便想进屋继续补觉。

她的一只脚刚刚迈出,忽然身后生风,刺骨的冷意贴上她的肌肤。

脖颈猝然一痛。

聂晚昭脊背顿时绷紧,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什……什么人?”她颤着声音,厉声发问。

身后人并没有答话,存在感微乎其微,她只能从地上折射的黑影判断,对方是个身强体壮的高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