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璋知道他心软,更何况那些人跟他朝夕相处,怕他难过便说道:“等你好了,再看看能不能帮他们,现在你也不要想太多,等尘埃落定吧。”

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人会被牵扯进去。

菟裘鸠听了之后却振奋了一下,也是,他又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完全可以想想怎么帮他们,就算有困难也可以找嬴华璋帮忙。

如果嬴华璋也不行就去求求秦王,不是什么大事儿的话,他岳父应该不会反对。

菟裘鸠躺在嬴华璋身边脑子里想着可以让那些人做的事情,闭着眼睛逐渐入睡。

嬴华璋见他睡了又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还是那样,略有些热但不严重,松口气之后他也闭上了眼。

菟裘鸠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等他起来的时候都快吃午饭了。

只不过他一起来什么都不能吃就得先喝一碗药,这一碗药灌下去,真是什么都不想吃了。

他喝完药随口问道:“华璋呢?”

他醒来就没见到嬴华璋的人影,也不知道对方几时起来的,想想嬴华璋本来就没睡多久,一时不由得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奚平弯腰说道:“公主在书房。”

菟裘鸠看了看外面,发现阳光热烈已经有了几分春天的意思,不由得说道:“给我套件衣服,扶我出去看看。”

他原本想的是自己一条腿受伤,另外一条腿是好的,被人搀扶着也能走一走。

然而万万没想到周围的人都不让他自己走,要么躺担架上,要么让人背着他。

菟裘鸠刚皱眉水生便说道:“这是公主亲口吩咐的。”

水生这话一出,菟裘鸠顿时没了脾气,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等过两天他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天气也更暖和一些,到时候说不定能去踏青。

只是让菟裘鸠没想到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踏青一个月都没成行。

他这个伤口竟然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月居然还没有完全愈合。

就算菟裘鸠再迟钝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如果真是皮肉伤哪里用得了这么长时间?

嬴华璋也皱眉说道:“等等让夏太医再过来看看。”

菟裘鸠也很奇怪,自己的伤口每次看着像是要愈合了,结果转头又恶化,导致他这小半个月烧了好几次。

他心下有些不安,当初夏无且说没什么大碍他是松了口气的,毕竟历史上记载据说这匕首上有剧毒,但凡沾了就活不了。

当时他受伤之后的确没有看出中毒的迹象,他还以为是自己改变了历史,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让庆轲没机会给匕首涂毒。

但如今他的伤口一直不好,肯定是那把匕首的问题,当初他肩膀上的伤比这个重多了,也没拖这么久。

更何况就算没有涂毒,当时是藏在樊於期的人头里面,哪怕没有腐烂估计也有很多细菌,说不定就是什么细菌导致他迟迟不好。

夏无且过来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伤口之后有些迟疑说道:“这……公主,当日刺客匕首上涂抹了一种无色无味之毒药,主婿伤口上也沾染了一点,是以才迟迟不能痊愈,只怕要将腐肉去除才行。”

菟裘鸠听后微微一愣:“毒?可当时我没什么感觉,你不是说没事吗?”

夏无且解释说道:“那柄匕首上虽然有毒,但因为石灰的缘故被消融了不少,之前沾染的那些用药便能祛除。”

他说完菟裘鸠还没说什么,嬴华璋便开口问道:“那他的伤口怎么解释?”

夏无且同情地看了一眼菟裘鸠说道:“主婿……主要是身体一直没养好,较之常人偏弱,是以有些反复。”

虽然菟裘鸠伤好之后看着活蹦乱跳似乎没什么影响,但终究伤了元气,这东西又急不来,只能慢慢养。

从他受伤到现在,也就半年多的时间,中间夏冬两季想要养身体也不容易,还要当心不能过热过冷,好不容易身体稍微好一点,这就又伤上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