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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屋来,萧月生便将脚上的靴子脱下,只着月白的布袜,地下铺着厚软的西域羊毛地毯,雪白无暇宛如天山的白云,令人不忍踏足。

“哦——!……真舒服啊——!”萧月生飞身跃上象牙大床,鹅毛褥子又松又软,仿佛跳到海水之中,他四肢大张,毫无形状的大声呻吟了一声,感觉说不出的自由轻松。

小玉脚下亦是雪白的布袜,无声的走到窗下的轩案上,玉手按上光可鉴人的雪瓷茶壶,微微运转功力,丝丝白气自壶嘴中透出,袅袅升起,淡淡的清香顿时弥漫于屋内,茶香泌人。

“公子爷,既然受不了那么多人,打发他们走便是了,何苦委曲了自己?!”小玉浅笑着回头睨了丈夫一眼,执壶将茶斟满白玉茶盏,两手端起,袅袅婷婷的来到象牙雕床前。

“唉——!”萧月生翻过身来,盘膝坐起,拍了拍身旁,示意小玉坐下。

他伸手接过白玉茶盏,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帮子人,可是不会跟我客气的!……哪是我挽留他们?他们是自己挽留自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唉——!……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呆够了,他们怕是不会走的!”

小玉不由抿嘴轻笑:“他们都挺和蔼可亲的,个个都没有那种位高权重者的作派,我挺喜欢他们的!”

“嗯,他们平日里要维持庄严,到了为夫跟前,倒是不必,所以恢复了真本性,不过……,这帮家伙,都算不得什么好人,我那紫竹渔竿,现在已经不姓萧,而改姓张了!唉——,真是气人!”萧月生有些痛心疾首的摇头,温润的脸庞带着心痛难当的神情。

小玉顿时想起了张天师死皮赖脸非要抢这根紫竹渔竿的模样,仿佛偷窃一般,先是藏到了后花园的一片花圃中,晚上睡觉时,便搂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再被萧月生偷回去。

“咯咯……,公子爷,你再找一根便是,不过……,咯咯……,张天师还真是会赖皮呢!”

小玉忍不住咯咯娇笑了起来,娇躯前俯后仰,手中的茶盏轻轻晃动,里面的热茶却丝毫不溢半分。

萧月生放在月白画肪上的紫竹渔竿,看似平常,却蕴着神奇,紫竹有镇静心神之奇效,拿来作渔竿,确实有助于钓鱼,心神皆宁,是一种享受。

只是这般作用,确实有些暴殄天物,若练功调息时握在手中,可增强练功之效,远比灵丹妙药有效得多。

而对于修道之人,更是无上的瑰宝,入定之难,远非武林人的调息练功,往往需要半个时辰方能摒弃杂念,进入静中,有了紫竹,一刻钟便能入静,神妙无比。

此种紫竹,古书上并无记载,唯有佛经上有云,若非渊博之人,即使见到,怕是也难识得。

况且,紫竹是蕴天地之灵气所生,生长之地,定是人烟难至之处,或深山野林,或高峰绝壁,不沾红尘气息,世人难见。

张天师乃识物之人,乍然见到了紫竹渔竿,心下一惊,还有些不敢相信,拿在手中仔细研究了一番,最终断定,确实是人间异物紫竹。